【每日一修】《孟子》注译读解079 文武周公 拨乱反正

【每日一修】《孟子》注译读解079

《孟子•滕文公下》6.9（2）

文武周公 拨乱反正

【原文】“尧舜既没，圣人之道衰，暴君代作，坏宫室以为污池，民无所安息，弃田以为园囿，使民不得衣食，邪说暴行又作，园囿污池，沛泽多而禽兽至，及纣之身，天下又大乱。周公相武王，诛纣伐奄(1)，三年讨其君，驱飞廉(2)于海隅而戮之，灭国者五十，驱虎豹犀象而远之，天下大悦。书曰：‘丕显哉，文王谟，丕承哉，武王烈，佑启我后人，咸以正无缺。’(3)

【注释】

(1)诛纣伐奄：诛杀殷纣，讨伐奄国。奄国，古籍中也叫盖国。西周初年奄人和徐人一起参与了反叛，受到周人的严厉打击。

(2)飞廉：人名，又作“蜚廉”。嬴姓，商朝贵族，商纣王所宠幸的臣子。

(3)这几句出于《尚书》逸篇。丕显：英明、大显。丕，大、伟大。显，明、显赫。谟：谋略。丕承：很好地继承，谓帝王承天受命。承，继承。烈：猛、厉害，此处指功业盛大。佑启：佑助启发。佑，扶助。启，启发引导。咸：全、都。缺：坏、缺损。

【译文】

“尧舜去世以后，圣人治国爱民之道逐渐衰微。暴虐的君主接连出现，毁坏了房屋来做池沼，使百姓无处安居；废弃了农田来做园林，使百姓不能谋生。淫邪的学说和暴虐的行为随之兴起，园林、池沼、草泽增多并招来了飞禽走兽。到了殷纣之时，天下又发生大乱。周公辅佐武王诛杀殷纣，讨伐奄国，与这些暴君打了三年，把飞廉追逐到海边处死，消灭殷商的属国五十个，将虎、豹、犀牛、大象驱赶得远远的，天下百姓非常喜欢。《尚书》上说：‘伟大光明啊，文王的谋略！继承发扬光大啊，武王的功绩！帮助引导我们后代，都走正路而没有缺撼。’

【读解】

本节讲的是周公相武王之事。周朝是中国历史上最重要的朝代，是决定了中国和中国人的朝代。文王武王之所以让人思慕不忘，是因为他们有无穷的功德流传后世。他们的贤德传下来，被大家模仿学习。周公姬旦，是周武王的弟弟，是西周初期杰出的政治家、军事家、思想家、教育家，被尊为“元圣”和儒学先驱、奠基人。 贾谊评价周公：孔子之前，黄帝之后，于中国有大关系者，周公一人而已。

孟子说：“尧、舜既没，圣人之道衰，暴君代作。”意思是尧、舜逝世后，圣人之道一蹶不振，暴君一个一个地出现。“暴君代作”体现在哪里呢？“坏宫室以为污池，民无所安息；弃田以为园囿，使民不得衣食。”孟子对于暴君的描述，用了一些文学的笔法。这里说的暴君，是从物质的角度讲的。把老百姓好好的房子拆掉了，自己挖了游泳池来享受，这就是“坏宫室以为污池”。老百姓的房子没有了，居无定所，这就是“民无所安息”。暴君又把老百姓的田抢走了，在上面盖起了花园，使得老百姓连吃饭、穿衣这些基本的依赖、保障都失去了，这就是“弃田以为园囿，使民不得衣食”。暴君就是拆房子，抢农田。对于老百姓来说，有一座房子，有一块地，这是他们的命根子。暴君之所以称为暴君，就是把老百姓的房子拆掉了，把老百姓的地抢走了。

孟子接着说：“邪说暴行又作，园囿、污池、沛泽多而禽兽至。”邪说暴行一波又一波，可禽兽为什么又来了呢？这是因为花园多了，游泳池多了，沼泽多了。暴君把老百姓住的房子拆掉了，把老百姓的田抢去了，他建起了自己的花园，建起了自己的水榭。在那里住的人肯定是不多的，久而久之，一批批野兽就进来了。正像我们现在到某些地区去看那些烂尾楼，它们变成了老鼠住的地方，变成了当地人喂猪、养狗的地方，变成了流浪者住的地方。孟子讲的意思也是这样的。如果你想把好好的田变成房子，变成园囿，但又没有建完，变成了豆腐渣工程，或者是建完了之后，它的使用率比较低，那么，野兽就会慢慢地住进来。

“及纣之身，天下又大乱。”到了商纣王的时候，天下又大乱起来。商纣王应当是中国古代品质最不好的一个国君。我们经常说“尧舜之道”“桀纣之道”，尧舜之道是最好的，桀纣之道是最差的。“周公相武王诛纣，伐奄三年讨其君，驱飞廉于海隅而戮之，灭国者五十，驱虎、豹、犀、象而远之，天下大悦。”这是描述周公帮助他的哥哥武王建立王道大业的过程。周公帮助武王，首先杀掉了商纣王，然后对奄这个国家打了三年仗，又把奄那个暴君杀掉了。“驱飞廉于海隅而戮之”，就是把飞廉赶到了海边，最后赶尽杀绝，杀掉了他。“灭国者五十”，征服了50个国家。“驱虎、豹、犀、象而远之”，就是把老虎、豹子、犀牛、大象赶到了远离人们的地方，使它们不再来伤害人们。“天下大悦”，天下人都很高兴。这是对周公解决了政治、自然问题所做的高度评价。

下面这句话是“《书》曰：‘丕显哉，文王谟！丕承哉，武王烈！佑启我后人，咸以正无缺。’”《书》是《尚书》。“丕显哉”就是非常明显、非常伟大，“文王谟”是讲文王的谋略是多么的伟大、多么的高明。“丕承哉”就是后继有人而很好的继承。“武王烈”是指武王承天受命的根基牢固，功业盛大。文王有谋略，而且十分伟大、十分高明。文王后继有人，就是有了武王。武王的根基和功业特别伟大。这就是“丕显哉，文王谟！丕承哉，武王烈”。“佑启我后人”，就是保佑我们、启发我们。“咸以正无缺”，就是我们世世代代，前仆后继，遵循正道，完美无缺。文王、武王之道，能够帮助我们，能够启发我们，让我们世世代代坚持正确的方向，做十全十美的人。

孟子简介（下）：孟子早年受业于子思(孔伋，孔子之孙)之门人。他对孔子尊崇备极，是位非常有抱负的政治家。与孔子一样，孟子一生也过着长期的私人讲学生活。中年以后怀着政治抱负，带着学生周游列国，推行他的政治主张，随从学生最盛的时候，是"后车数十乘，从者数百人"。晚年回到故乡，从事教育和著述。

审编发布：秦荣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