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每日一修】《论语》学记433 人皆可以为尧舜

【每日一修】《论语》学记433

《论语·阳货篇》17.3

【原文】子曰：“唯上知与下愚不移。”

【译文】孔子说：“只有上等的智者与下等的愚者是改变不了的。”

【学记】人皆可以为尧舜

王鹏翔

读通此章，先要解决“上智”与“下愚”的问题，方能明白圣人本意。

上智者，顾名思义就是具备上等智慧的人。上等智慧，不等于聪明过人，而是思想上的通达。子曰：“生而知之者，上也！”但一出生就能了知通达的人几乎没有见到过，夫子也说自己“非生而知之者”。从这两个“知”来看，此章之知当指下学而上达的人，也就是通过学习，实践圣贤之言，已经成为一个了通达天地的上知之人，此等人能辨善恶，能行中庸，心中有道，自然矢志不移。

下愚者，有别于智力有问题的人，因为智力有问题的人通过全方位的提升，也会有所行动，亦有向善之性，此人性本善是也。那么，此“下愚”究竟是指什么呢？我们用圣人的话来揭晓这个答案。子曰：“困而不学，民斯为下矣。”，此“下”与本章之“下”字为同义，是谓困而不学之人，孟子曰：“人皆可以为尧舜，惟自暴自弃者不然”。也就是说，不分种族，无论男女，人人都有可能成为尧舜。唯有自暴自弃、固步自封、自以为是之人，于生命难有超越，因而也就不可能成为如尧舜那样的圣贤。即使是孔子在世，尧舜在世，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。譬如成圣成贤的君子之道犹如世间的珍宝美玉，能不能求得倒是一说，去不去求则完全在于自己。自暴自弃者好比睁眼之盲人，珍宝美玉就在眼前而不知不觉，更不懂得去伸手，此种人难道还不算下愚吗？谚语云：“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”，装睡的人只有自己能醒来。自暴自弃也是如此，唯有自救方能为自己打开一扇窗，引进一束光。

上知之人，稀有难得，在茫茫人海中也很难遇到，下愚者亦属少数，大多数人都是遇善则善，遇恶则恶的中人之性，可以向上移，为善为圣，亦能向下堕，为恶为禽。所以王阳明先生云：“圣人立教，皆为中人而设。”如此看来，若无圣人之教，真不知我们这些平凡的中人会被利欲熏染成什么样子。“天不生仲尼，万古如长夜”的赞誉在此章看来，毫不夸张。

【按语】：成尧舜，成圣成贤者皆在于己。成下愚之人者，亦在于己，自决于仁义善徳者，犹如病入膏盲者不肯就医服药，乃自掘坟墓之徒与！

上知难相与

下愚亦不及

圣人教仁义

中人向上移

名家集义

《论语新解》：中人之性，习于善则善，习于恶则恶，皆可迁移。惟上知不可使为恶，下愚不可与为善，故为不可移。孟子言“人皆可以为尧舜，惟自暴自弃者不然”此与孔子立言若有异。然孔子曰：“困而不学，民斯为下”，则下愚亦因困其不学耳。故荀子又曰：“人皆可以为禹”，不言尧、舜而转言禹，亦孔子劝学之旨。

《四书恒解》：今使学窥万卷而五伦不敦，智极新奇而天良弗顾，子以为愚乎？上智乎？故圣人所谓学者，学为善而已，五性、五伦克尽其道，即人人圣贤矣，外此而言智愚，何怪以性为有不善哉？盖气质之累，人不能尽，必变化之、涵养之，君亲师身，体《大学》之道而裁成之，何患人不为善也。

《论语正义》：孔曰：“上知不可使为恶，下愚不可使疆贤。”

阮元论性篇：“性中虽有秉彝，而才性必有智愚之别，然愚者，非恶也，智者善，愚者亦善也。古人每言才性，即孟子所谓‘非才之罪也’。”

《四书遇》：唯上知不移，则凡未能上知者可危矣！唯下愚者不移，则凡不甘下愚者可勉矣！

王龙溪曰：“圣人立教，皆为中人而设。”

《论语集注》：程子曰：“人性本善，有不可移者何也？语其性则皆善也，语其才则有下愚之移。所谓下愚有二焉：自暴自弃也。人苟以善自治，则无不可移，虽昏愚之至，皆可渐磨而进也。惟自暴自者拒之以不信，自弃者绝之以不为，虽圣人与居，不能化而人也，仲尼之所谓下愚也。然其质非必昏且愚，往往强戾而才力有过人，商辛是也。圣人以其自绝于善，谓之下愚，然考其归则诚愚也。”

参考书籍：《论语义疏》皇侃著，《四书集注》朱熹著，《论语点睛》蕅益大师著，《四书遇》张岱著，《论语正义》刘宝楠著，《四书恒解》刘沅著，《论语新解》钱穆著，《论语讲要》李炳南著。

孔子简介（下）：孔子在古代被尊奉为“天纵之圣”、“天之木铎”，是当时社会上的最博学者之一，被后世统治者尊为孔圣人、至圣、至圣先师、大成至圣文宣王先师、万世师表、儒教始祖。随着孔子影响力的扩大，孔子祭祀也一度成为和国家的祖先同等级别的“大祀”，这种殊荣除老子外万古唯有孔子而已。

审编发布：秦荣光

精选留言

方娟：除了“上知"和“下愚''这两类人，大多数人都是可以改变的。'，移"就是迁，就是变得和以前不一样，不管持“性善"的观点，还是持“性恶"的观点，都可以将移的结果分成两种：一种是变好，一种是变坏，没有例外。

止语：遇善则善，遇恶则恶的中人之性，可以向上移，为善为圣，亦能向下堕，为恶为禽。所以王阳明先生云：“圣人立教，皆为中人而设。”如此看来，若无圣人之教，真不知我们这些平凡的中人会被利欲熏染成什么样子，“天不生仲尼，万古如长夜”的赞誉在此章看来，毫不夸张。 万幸得闻孔子《论语》经典，承蒙王院长引导学习经典，虽然略知一二，也不会成为自甘堕落的人了。感恩

芳草：“圣人立教，皆为中人而设。”圣人的教言皆是为大多数人而说，也就是说圣人认为中人是可以成为君子贤人的，只要依教实践，虽不可能成为万古的圣人，至少也可以改变自身的气质。